...品与投射测验的分析
耿景华
摘 要：当代北方冰雪题材的水彩画所具有的绘画语言和艺术特征，尤其在用色、用水和用笔的经营上，具有非常丰富的内涵和艺术特质。独特的地域环境和人文景观养育这里的画家群体。因此对水彩画语言的意象性分析和研究，可以在理论的角度丰富和完善这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领域。
关键词：意象 冰雪题材 语言 水彩画创作
水彩画的水与彩的应用所表现出的透明、水韵、笔意、诗意和彩味等独特的艺术特征与形式，增添了水彩画有别于其它画种的独特审美意蕴。冰雪题材的水彩画作为水彩家族里的成员之一仍处于探索阶段，冰雪题材的水彩画带给受众的影响还远没有达到她应有的境地。可喜的是当下已有越来越多的水彩画家对此情有独钟。
一、水彩画里的意象
简单地说，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带有主观色彩的客观物象。在画家在创作过程中，由客观物象引发创作主体产生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而康德认为：“艺术作品富有灵魂性的创作表现，是由想象力所形成的一种形象显现，而使人们浮现出许多思想灵感，因此，这种因想象力所形成的形象显现，就叫‘意象。”{1}想象力是艺术创作的必需和前提条件，意象就是想象力的定型，丰富的想象力应是艺术家的特质，是潜在的能力，只有把想象力具体化为具有某些个人艺术特质的点、线、面、用笔、用色、肌理和形状等语言特征时，才是真正的有能力和才华的水彩画家。艺术品的存在是意象酝酿的结果，没有意象的艺术不是艺术，艺术品的诞生过程正是意象的显现过程。
近些年来水彩画的发展有目共睹，日臻成熟。纵览当代水彩画，欣喜的发现，水彩画的意象性倾向日益突出，出现很多具有个人特质的优秀作品，让受众耳目一新。
二、冰雪题材水彩画语言的意象性
1.用色的意象性
色彩的象征性是发挥水彩画意象性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冰雪水彩画创作过程中，要把握好色彩的意象性要具备两方面的修养，一方面是审美认识，相对于江南的四季回春，而在北方冰封的大地，无垠的雪原，带给人的是 “冷逸之美”这是对北方气候的感受，是对冰雪讴歌。另一方面是审美情感，不同时期，不同水彩画家在北方这块土地，以他们饱满的热情和丰富的创作经验、敏锐的触觉借助水彩媒材营造出了或静谧、或粗犷、或雄浑、或悲怆的艺术作品。如戴剑波的冰雪题材作品，其风格的形成不仅仅是因画家长期生活居住于此，更重要的是画家托物寄情，是精神气质和个人修养的体现，《暖阳》【图一】和《憩息》【图二】这两幅作品虽画的物象不同，但表现的心象是一致的，那种恬静而优雅的北方雪色之美借助于水彩色的运用跃然纸上。不同艺术家因个人学养的不同，在创作冰雪题材的作品会有所差异，其实质是审美认识和审美情感的不同，这正是冰雪世界艺术化的最好诠释。缺少任何一面都可能导致绘画把色彩引向走向机械复制客观色彩或片面的表达个人主观心态的境地。这两方面的因素的合理协调才能更好地借色彩来抒发画者的“胸中逸气”，准确地表现自我主观的灵性和情感。
水彩画单纯而简练的物理之色相较于油画、丙烯等画种的色彩特性，水彩画的颜色具有轻柔、透明的特点。水彩画的颜料种类繁多，其覆盖力上有透明和半透明的区别，少用水、调的稠一些或加入中国白等就可取得不透明的效果。正是这些水彩颜料特点，可以叠加、可以交融、可以冲洗，一旦与水相调便会酣畅淋漓、明快通透、妩媚润泽，显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独特韵味对表现冰天雪地的北方的“冷逸之美”具有独特的优势。水彩画相较我们传统的国画，在冰雪的表现上色彩的运用和发挥无疑是最佳选项。色彩无论是在情绪的传达和对气氛的渲染等方面都更直接更有效。
2.用水深得中国水彩画家的青睐，源于中国传统的文化精神，老子对水有这样的表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2}以水为媒介来表述自己不争、谦恭、涵养及就低位（如水）的观念。道家关于水的论述体现了“道”柔而不争的“无为而无不为”、“柔而隐则于内”的品性。道家对水暗藏玄机，其中蕴藏着博大智慧对中国画和水彩画喜水韵的追求有深远的影響。冰雪水彩画中对水的运用关键是把握精神、气韵，追求“冷逸之美”的境界。这种可感的意中之象折射出水彩画材料的特性可以很默契的迎合中国文化的精神，追求气韵、格调和意境。黄宾虹在总结自己用水、用墨的经验中，通过水墨融合得出了泼墨法、破墨法、积墨法，并对水的作用有了新认识，“ 夫善画者，筑基于笔，建勋于墨，而能使笔墨变化无穷者，在蘸水耳。”{3}可见水对笔墨的重要性。由于水彩画作画时水分、笔触、颜色、纸张是同时在互相作用，所以会产生偶然的效果，也使水彩画在颜色和水分的把握上具有一定的难度。画者对一幅水彩画的结果是否满意，往往与水分的控制有直接的关系。冰雪水彩画家要擅于利用画面的水分表现物象的虚实关系，质感变化，衔接的效果及颜色的变化。只有控制好画面的水分，才能使水色交融成趣，才能创作出反应北方冰雪特质的滋润、洁净、渗化、柔和、朦胧的水彩画作品，才能有淡雅飘逸、空灵幽远的意境，才能有虚实相生、物生像外的禅意。如刘刚的作品【图三】，画家熟练的水分控制为水彩画作品的意境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
3.用笔作为营造冰雪题材水彩画意象性的手段之一，笔上功夫是基础，画者通过用笔实现完善形体、传情达意的目的。水彩画作品里的语言元素，如点线面、形体、肌理、色彩、笔触、水分的把握，基至作者本人的气质性格与艺术修养等，无一不是通过用笔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在冰雪水彩画的创作过程中，笔的选择和用笔的状态都关乎作品的结果，要具有极丰富的变化，既可以通过不同种类的画笔，也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用笔技巧，如皴、擦、点、染、扫、洗等常用的笔法，来表现冰雪物象的形体、空间、结构、明暗、色彩、质感等。水彩笔有大小、软硬之区别，笔形也有圆、扁、尖，象国画用笔一样采用中锋和侧锋，顺势还是逆势用笔，以及把握色彩的干、湿，运笔快慢、抑扬顿挫等等，都能营造出冰雪水彩画的别具一格的美感。用笔在冰雪水彩画的意象经营中是无可取代的。
三、冰雪题材水彩画语言要适应时代的发展
当代水彩画中，造型语言的运用日趋单纯而直接，又不失内涵。如点、线、面、体、明暗、笔触与肌理等，它们在不同画者的情感驱动下，在偶然与必然之间，可以衍生出千变万化的表现形式，这正是艺术语言之所以存在的艺术价值，这种艺术的升华最基本的载体是水与色。而作为冰雪题材的水彩画，如何用好用活这些表现语言使其意象性更加丰富和深邃，这正是需要我们当下水彩画家去研究和探讨的。水彩画形式语言的主要特征是水色交融，所形成的画面效果具有很强的随机性和抒情性，能产生许多意想不到奇妙的节奏和韵律关系，形成酣畅淋漓、明快清新的视觉效果。水彩画语言的个性所具有的种种的谐趣与北方冰天雪地物象与大自然保持着默契，并不断的映射出意象之美。
注释：
①伍蠡甫.西方文论选（上卷）[M].上海译文出版.1979.
②林语堂.圣哲的智慧[M].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③周积寅，史金城.近现代中国画大师谈艺录[M].长春：吉林美术出版社，2000.
作者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